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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3章 最愛死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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脖子被人掐住,石柚呼吸有些困難。

她擡手扯了扯傅淩止的手,直到他終於放松指尖,給了她一絲喘息的機會後,才開了口:“我若告訴你花姐姐的下落,那傅公子你能給我什麽好處?”

“好處?”傅淩止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,唇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。他望著眼前人這張鼻青臉腫,看起來毫無美感的臉:“我做商人這麽久,還是頭一回看到像你這般蠢到不審時度勢就開始討價還價的人。你現在是想向我要好處是嗎?”傅淩止說到這裏,掐在她脖子上原本放松的手指又開始收攏,竟直接將石柚整個人提了起來:“你這一命,夠不夠?”

這一次脖子上的力道比之前的還要大,石柚張開嘴,卻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,只能感覺到脖子上青筋開始暴起,整個臉龐已經被憋得由紅轉到青紫。

巨大的恐慌襲來,石柚望著眼前一臉冷漠的人,毫不懷疑他現在就能將她掐死。

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,你最好馬上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,否則,你就永遠別說了。”傅淩止說完這話,手一揚,就將石柚整個人甩了出去,毫無憐香惜玉可言。

石柚嬌小的身子落在地上,掃起一片塵土的同時,也讓她胸前衣衫散開了幾分,一個東西從她懷中滑了出來,滾落在地,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。

傅淩止順著聲音望過去,就看到一個桃木所制的簪子落在地上。不似其他桃木簪子一般的深棕色,這簪子就像是被人從鮮活的桃枝上折下來,剛剛加工好的一般,簪子通體呈青白色,在簪子頂端,略顯粗糙的雕花處,還鑲嵌著一顆瑩白的珍珠。

這簪子……

即便只一眼,他都能看出來,這是他出海那日親手為花想容戴上的發簪。怎麽會在她這裏?

察覺到了傅淩止的視線,摔在地上的石柚眼中閃過一絲驚慌,馬上身子一轉,整個人就將那簪子蓋住,攥在了手心裏,企圖瞞天過海。可是已經晚了。

傅淩止瞇了瞇眼,周身戾氣又重了幾分。他向著她所在的方向跨了過來,蹲下身,將視線與石柚平齊,毫不廢話,直接向她伸出手:“簪子給我。”

“不給,”石柚被他突然間駭人的氣勢嚇得向後退了兩步,卻還是不依不饒:“這是,這是花姐姐給我的,我答應過她要好好保管,不會給任何人的。”

“你說,這是花容給你的?”

“對,花姐姐在跟那位公子離開的時候,親手交給石柚的,她還說,還說……”石柚說到這裏,擡眼瞥了一眼眉毛已經擰成“川”字的傅淩止,將欲言又止的表情做得相當到位。

“她還說什麽?”

“她還說,若是傅公子你回來了,讓我帶句話給你,讓你少自作多情,她一點兒也不喜歡你,之前只不過是因為眼睛看不見不得已才跟你在一起,如今她有了自己的生活,讓你別去招惹她。”

“是嗎?”傅淩止從唇間溢出一聲低喃。他望著石柚,就好像看著跳梁的小醜:“她還有什麽話要捎給我的,你就一並都說了吧,說完了,咱們就該上路了。”

“上路?上什麽路?”石柚一驚,雖還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,可是身子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。

“你說這麽多,不就是想跟著我嗎?”傅淩止說著,身子向著她所在的方向傾過去,在石柚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已經將那簪子奪了回來:“既然你那麽想搶別人的東西,那我就成全你。”

“我改變主意了,我不殺你,我要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
傅淩止這話說完,直接對著門外喊了一聲:“來人。”

頃刻間,門口就閃出了兩個手拿佩劍,身形粗獷的漢子候在了面前:“爺。”

“帶這位姑娘上船,好生看管著,這是我送給岐北那老頭的賀禮,可別弄丟了。”

“是。”那兩位守衛應了一聲,馬上走了過來,拖著石柚就要往外走,才拖出幾步,粗糲的沙石就磨破了她的裙擺,將她腿部的皮肉都磨出血來,可是,她好似已經感覺不到了。她如今的腦海中,只剩下傅淩止的那句讓她生不如死的話。她望著一左一右扣住她的守衛,問道:“大哥,岐北老頭是什麽人?”

“岐北老頭都不知道。”那守衛似乎很樂意為她普及知識:“那老頭據說神經有點不正常,老色鬼一個還殺人如麻。七十多歲了卻娶了幾十房妾室,可是那些妾室往往都活不過三日的,那老頭自己玩完了她們就扔給院子裏的屬下玩。他那下屬,可是有幾百號人啊,這要是嫁了過去,待遇連軍妓都不如。咱們主子可不是什麽善人,你惹到了他,只能自求多福咯。”

這兩人說完,石柚也已經到了船邊,眼看著就要被拉上船,石柚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,直接掙脫了那兩人的鉗制,向著不遠處走過來的傅淩止跪了下去,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:“傅公子,我錯了,我錯了,我告訴你花姐姐的下落,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,我什麽也不要,只求你別讓我去岐北,別讓我上船。”

“花姐姐是跟一個男人離開的,我隱隱約約聽見,那些人管他叫什麽右相。他應該是認識傅公子你,也認識花姐姐。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麽多了,求傅公子你高擡貴手,放過我吧,求你放過我。”

“現在知道什麽都說出來了?”傅淩止冷眼看著匍匐在地上,不停地對著自己磕頭的石柚,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:“可惜,晚了。”
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簪子是怎麽得來的,欺負了我的女人,你覺得,我會就這麽放了你,讓你好過嗎?”傅淩止命人將石柚擡了起來,往甲板的方向走:“你不是想嫁人嗎,岐北那老頭正好缺他的第七十六房妾室。你去了哪兒,可千萬別想著跑也別想著自殺,因為那群人,並不會因為你死了就消停。”

“相反,他們最愛死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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